或许,真能信他这一回……

    柳清兰睡得沉。

    这觉睡得安稳,前些天的担惊受怕和饥饿,似乎在旁边男人均匀的呼吸声里淡了许多。

    天边刚泛白,葛文军就醒了。

    重活一回,他脑子清楚,每一步该干什么都有数。

    他悄悄下了炕,没吵醒媳妇儿。

    走到炕边,他低头看着柳清兰。

    睡着时她很安静,长长的睫毛垂着,不像白天那样总是带着惊慌,看着让人有些心疼。

    脖子上那条浅浅的血痕,让葛文军心里一沉。

    他捏了捏拳头,赵香秀那家子,这事没完。

    还有那个周大山。

    他轻轻把被子往上拉了拉,转身去了院子。

    清晨天冷,院里那头死鹿很显眼。

    昨晚只收拾了兔子,这头鹿才是重头。

    那十五块钱的债,媳妇儿的身子,往后的日子,都指望它。

    葛文军拿起昨晚磨快的柴刀,又找了把剥皮的小刀。